兩首歌.
兩種愛情觀.
兩種寫作模式.
在現今社會的生存方法
「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」
廿一世紀,數碼年代,來也匆匆,去也匆匆,我們甚至未有足夠時間了解一個人、一首歌,就已經將所有都拋給對方,為對方定型。
木結他的前奏,是如斯落寞...甚麼?就連MC張天賦也收獲到新鮮檸檬?一拖一沓的R&B節奏,拖長了的拍子,MC、Goo Chan就是想將時間的巨輪拖慢,讓浸淫在速食文化中的我們放慢腳步。精心的鋪排,現在卻遠不及一句刺激小腦反射神經的說話…
對啊!同樣是「張天」,但Jaime張天穎跟MC張天賦作品流露出來的戀愛態度,一點兒也不同。歌曲一開始已經隔著空說著這句話,不打算浪費時間,期望用最快速度,以Law of elimination把不適合的都排除…
「帶我出門,用老派的方式約我,在我拒絕你兩次之後,第三次我會點頭…」
來自台灣女作家李維菁的小說,看著一個個花樣少年,由初見到玉帛相見再到不相往還只需一日,甚麼是愛?甚麼是喜歡?就連第一口的香氣也沒理會,怎麼會品嚐茉莉花茶的回甘?
/NO MONEY, NO HONEY! NO MONEY, NO HONEY!/
就這樣口號式叫喊,重複說著一些能夠引起人們小腦神經反射給予反應的話,在現今社會之中,像是比引起世人思考的文字更為吃香。幾張圖片,三十字中包含關鍵字眼的短語,真的能把你想說的、你所說的都表達出來?還是只是草草告訴別人自己正在關注此事的簡覆書?
MC在你和你的眼中,就是這麼的一個人嗎?在世俗的渲染下,你和你,也許已經將他跟超級市場掛勾;然而黃偉文順手沾來《老派約會之必要》這小說,加上MC跟Goo Chan合寫的旋律,是要為MC平反嗎?是要告訴世人這種「慢」的老派寫作方式蘊含著的好處嗎?
也許吧!然而充滿時代感的MC,又如何將自己與「老派」接上?R&B的節奏,髹上淡淡的古箏琴瑟,還有弦樂等等真實的樂器,讓感情來得更真摯,不是現代(或者說是復古了)的Synth合成;MC的人聲,亦不需要硬生加上扭音轉音,也不需要Auto tune,就這樣平平實實、忠忠直直的演繹。
飯桌上,由興趣說到內心,將「哀鳳」也關掉,展開純靈魂的對話,第一段Verse當中,黃偉文的歌詞,大概讓樂迷都走進了李維菁小說的意境,然而一到副歌,文字甜蜜以外,散發著的含蓄,是現代人久違了的戀愛滋味。
/承襲古典小說裡優雅的情感/
不單是乘著一拖一沓的節奏談情說愛,黃偉文在填詞的時候,也在承襲著早逝的李維菁遺下的意境續寫,在第二段Verse之中回到過去,古箏琴瑟不自覺的介入,訪西廂,登紅樓,刺繡一般一針一線,慢慢的、用心的經營這段戀情。
然而,即使在最新潮的節拍之中,哼著一句句No Money No Honey,Vocal Effect彷彿隱藏著,其實Jaime的內心,是有著無數的聲音,質疑著這個決定:No money,真的會No Honey?
一輪說唱似的詠唱,像是不斷在吐出吸引別人眼球的重點,然而這種戀愛、這種文章,起初的確能令人立即行注目禮,可是漸漸地,我們看不出對方的內涵,窮得只有錢,窮得只有這些口號,用最快的速度把一輩子的事情用一天就做好、讀好,當中的趣味,全都溜走了。
Verse中的Jaime在暗忖著,沒有金錢的生活著、戀愛著,卑微得教自己充滿不安,也不敢想像生活(或者是生存)以外的事情。說唱似的詠唱,就是要趕著告訴大家,「錢」這回事,其實不是大家想像中那麼重要,特別是在一段關係之中,怎麼這會成為決定性的因素?
在「錢」的聲音和R&B的Beats裡面,Jaime找到了在迷失的你,然而世人卻繼續為此而執迷,認定窮光蛋的愛是笑話;我,唯有outro中不斷重複的「No Money No Honey」之中,自己苦笑…
有的人會說,Action speaks louder than words,可是愛,卻不是做出來,怎麼要在一天之內就把所有的都做完?細水流長,要慢慢經營,讓對方、讓自己慢慢的被滋潤,變得更完整。
這,也許是愛的真諦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