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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評流 / 用三首歌量度愛的距離

 

用三首歌量度愛的距離

 

文:Alexander @ 閲評流

 

謝安琪《晚安》

 

望著窗外的街燈,淺酌幾杯,原來你以前說著的異常,異常的真實。

 

靜靜地望著、望著,世界只剩下結他,是在調侃著只剩下在這裡的我嗎?謝安琪的聲音隨著reverb放大而化開,這是現實?這是虛幻?大概是醉了。

 

從前的確很不明白當你喝醉之後,看到的事物會是怎樣,在想的東西會是怎樣;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時候,林阿P拿著結他掃著、掃著,訴著他跟Kay跟我們經歷過的、經歷著的。

 

說一聲晚安,從前是垂手可得的事;今天,卻變成了世間上其中一件最奢侈的事情。一通電話,在深夜的時份,你那邊仍然是白晝;一通電話,在深夜的時份,對方已永遠進入飛行模式,再也沒法接通。

 

我明白了,真的明白了。當我醉了,聲線化開的時候,我終於看到你眼裡的世界,到底是怎樣。那時的我,到底為甚麼覺得世界還是正常?到底是怎樣可以裝作正常?

 

現在,就連向你說聲晚安的權利,也被剝奪…

 

 

 

張敬軒《隱形遊樂場》

 

繼續上班,繼續加班,繼續不知道在哪時下班。看著眼前的文件,明明自己一點兒興趣也沒有,理性卻提醒著自己不能逃離,人生…

 

每五天的工作,換取一張隱形遊樂場的兩天入場證套裝,聽起來十分划算,聽著琴聲跟鈴聲,已經感受到那份樂園的夢幻氣息,可是提琴的介入…

 

「騙人的!這遊樂場根本不存在!」

 

張敬軒的聲音,戳戳我們的胸口,其實這個遊樂場,一直在我們的心內。弦樂的背後,chimes一直都在;生活中一次一次的不如意,生命中一道一道的疤痕,痛得讓我們都忘掉了這種不理性的夢幻。

 

第一段副歌的最後一句,「人類最夢幻」後停頓兩秒方吐出「剎那」,眼前的事物美得教我們都哽咽?還是因為任讓生活中令自己所愛的、所相信的,都在這個隱形遊樂場之中塵封,才會落淚?

 

「你的遊樂場在這邊!」

 

波子的鼓聲在第二段介入,試圖敲醒每一個栽了頭進文件堆、忘掉了開心忘掉了笑的你和我,遊樂場的入口就在這裡,遊樂場的全年通行證也一直在你的手裡,而遊樂場的電力,在於你是否願意吧你的心,都放在這裡。

 

相比起第一段副歌在哽咽,第二段副歌,更像是在痛哭,為著自己長大過後遺落了這個隱形遊樂場而痛哭,為著一直以來因為生活遺落這個隱形遊樂場而痛哭,為著自己內心因為生活而落下的一道道疤痕痛哭。

 

遊樂場裡,你跟我,永遠笑得最真摯;只是我們已經想不到,有多久沒有到訪過這裡,有多久沒有真摯地笑過。從來不易的分離變成日常,理想早已被現實沖刷得不留痕跡。靈魂,彷彿在畢業過後,已經死去。

 

現在醒來,其實不算太遲;現在開始再建造,其實不算太遲。最少,張敬軒、Johnny Yim、黃偉文、還有閱評流,也會陪伴著你,帶你回到這個你快要遺忘個乾淨的遊樂場裡,騎著木馬,生活再苦也好,仍再向你的夢、你所想,繼續遠征。

 

然而這裡,就是我的隱形遊樂場;reverb之中,聽得出這裡有多遼闊。

 

 

陳蕾《伸縮自如的愛》

 

遊樂場應有的繽紛,遊樂場應有的氣氛,Mike Orange撩撥幾下結他之後,全都傾瀉出來,可是…

 

甚麼?進入遊樂場的門口,窄得只有一根手指的大小,多麼想擁有蟻俠的放大縮小腰帶,明知強行爬進去,一定會招至滿身傷痕,然而很多人為了感受遊樂場裡的歡欣和愛,還是擠進去。

 

一個一個勇者擠進去,一個一個的受傷,愛這回事,明明很美好,怎麼最後教每一個人都身心傷透?咬著香口糖的陳蕾,笑了一笑,用了三秒就鑽進遊樂場。

 

「伸縮自如的愛…」

這不是要黏著對方才能發動的招式嗎?怎麼…陳蕾筆下的旋律配上Mike Orange的日系編曲,在音階上伸縮自如,水般順滑,結他、鍵琴、貝司、鼓聲,派對的氣氛,遊樂場的繽紛,我們多麼想得到,但我們受多少次傷,痛過多少次,還是嚐不到。

 

伸縮自如的要訣,也許不在於練習多少次,而是你如何因應著環境和處境調整自己的身和心。特別是在戀愛當中,對方彷彿是天,彷彿是一切,你一哭一笑一呼一吸的控制,全都外判到對方的手中。

 

踏後一步,原來所有東西也不用死去活來,原來所有東西也不需要心理競賽,笑便笑哭便哭,怎麼要因為別人而忍著?眼球跟陳豹的聲帶一樣放開一點、放鬆一點,便會發現世界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小;只是這個世界有多大、多小也好,你,還是在裡面。

 

拍個拖別太過火,也別看結果,他不喜歡你怎樣怎樣?去他的!我就是喜歡這樣,你不喜歡?乾脆瀟灑如結他般卸下,別要再因為他跟她,強行削去自己。

 

就伸縮自己的愛吧,投放更多在自己身上,別要痛著委曲求全,才能走進遊樂場,領略到愛的全部美好。